故事一則:歐洲有個婦女患了癌癥,生命垂危。醫(yī)生認為只有一種新研制的藥才能治好她,而配制這種藥需要花費2000元。丈夫Hans四處借錢,最終只湊得了1000元。他懇求藥劑師能否將藥便宜點賣給他,或者允許他賒帳,遭到拒絕。漢斯別無它法,在晚上撬開藥劑師的倉庫門,偷走了藥。

這是一個虛構的fictional故事,來自于美國兒童發(fā)展心理學家勞倫斯·科爾伯格(Lawrence Kohlberg)。在將這樣一個道德兩難dilemma故事呈現(xiàn)給孩子們之后,科爾伯格提出了一系列問題,讓孩子們討論,以此來研究兒童進行道德判斷的標準和“道德水平”。

這個故事之所以被人們“喜聞樂見”的主要原因,在于這種開放式的、自由的、循序漸進的教學方法更容易被兒童所接受,確切說來應該是更容易被每一個“人”接受。

但是——教師對學生了解與否,哪些知識該啟發(fā),哪些應直接灌輸,啟發(fā)之后是否繼續(xù)護航……諸如此類的問題難以被兼顧,往往顧此失彼。換個角度看,在龐大的學生基數radix)、多樣的社會需求和少得可憐的教育投入這“三座大山”的壓力下,這種“細致入微”的教學模式和在現(xiàn)今“一絲不茍”的教育體系天然地存在矛盾。

那么,有沒有一種方式,可以對我們詬病已久的教育模式進行補充,甚至取而代之?或者,我們能不能重新發(fā)明一次教育?

幾個案例:

麻省理工學院(MIT)在短短三年內,借力一個全球性的大學聯(lián)盟,將最初試水性的50門免費在線課程(開放式課件)迅速擴大到1700門課程。截至本月,MIT的開放課件招徠了驚人的125萬用戶。網絡教育公司Coursera通過增加互動視頻,家庭作業(yè)和同儕學習頂尖大學的課程等方式,在從2012年4月首次亮相距今短短10個月的時間里,積累了超過250萬的用戶。
網絡公開課起源于1969年的英國,近些年來,耶魯、哈佛、MIT等名校開設的公開課在網絡上開始流行,到了2010年初,這種風潮敲開了國門。目前,四大門戶均已經推出自己的公開課業(yè)務,而這些“門戶系”網絡公開課平臺主要任務就是將各類名校公開課搬到其平臺上。
在以上案例中,人們只是在利用技術手段對傳統(tǒng)的教育方式進行補充,不足以稱之為“發(fā)明”。

在這個問題上,教育工作者和政策制定者們已經進行過大量的思考和實踐,無論是平民百姓還是達官顯貴也都有自己的見解,畢竟教育是扼住人類命運咽喉的一雙大手,牽扯住了我們每個人的神經,不可小覷。蒙著一層濃厚的“無知之幕”(Veil of Ignorance),我們會糾結于程序公平和結果公平,我們會吐槽spitslot)應試教育卻又掣肘于此,有太多的觀點值得推敲,有太多的模式亟待踐行,但這不是本文的重點。

本文的重點在于,我們如何真正“發(fā)明”一套全新的教育理念和操作方法?不用想得太遠,在虛擬世界里,萌芽已經破土而出。

我并不是在高估虛擬世界的分量。在我看來,互聯(lián)網技術的興起對傳統(tǒng)教育理念的作用是具有相當的侵略性aggressiveness)甚至是毀滅性的,它的力量足以推倒“教育”的定義,衍生出一套還待推敲的理論體系。若要對這個問題進行探討,我們需要從兩個分支來進行推演,這便是兩個問題:“教什么”和“怎么教”,文雅一點的說法就是對課程論和教學論的探討。

教什么?

在實踐教育理念的過程中,存在著幾個不同的方法論,其中在上個世紀“火”了一陣的“兒童本位說”十分具有代表性。

它是指課程教學必須充分尊重兒童,關注學生的個體差異,以兒童身心發(fā)展為出發(fā)點制定教學方式,其代表representative人物是美國的教育家杜威(John Dewey)。從盧梭的《愛彌兒》到蒙臺梭利的《童年的秘密》,再到杜威的《民主主義與教育》,處處滲透著兒童本位理念的基因。

相對的,還有一種“不那么好”的方式——知識本位說。

“知識本位說”是一種知識選擇的方式,指在知識選擇上特別重視學科本身的邏輯和結構?!爸R是完美的”這是知識本位說的核心理念,在這種理念下我們每個人畢生都是在進行著“補完”的過程,這是一個沒有盡頭,且誰也逃脫不掉的過程。但有人質疑它將本來寬泛的教育概念狹隘化,把知識傳授等同于教育本身。

但我們對“知識”的定義是不是過于窄化了呢?如果將人類認知到的所有信息翻譯為某種語言,那么這些知識在此刻是不是完美的呢?即便我們無法預測未來會發(fā)生什么,但對世界的認知是不是還是得來源于這些“趨于完美”的知識呢?

我們怎么面對知識?

受限于技術瓶頸bottleneck),我們無法在虛擬世界還原一個循循善誘的老師,但我們卻在上網的時候不停地做著這么一件事——獲取信息。

這是一種被動的、漫無目的的“受教育”行為,我稱之為“信息本位”的被動學習模式。如果我們對這些信息加以篩選和分類,再借助搜索引擎等工具的幫助,讓我們主動或者被動地接受有價值的情報,也許可以實現(xiàn)“情報本位”的被動學習模式。

所謂“情報”是指被傳遞的知識或信息,是運用一定的載體越過空間和時間傳遞給特定用戶的,用于解決科研、生產中的具體問題所需要的特定知識和信息。那么只要我們能夠確定物質世界的全部細節(jié)都能夠翻譯為某種語言,那么情報本位的學習模式就有可能實現(xiàn)。

有沒有哪種信息不能被編碼?據我所知,沒有。

怎么教?

對方法論的理性探討,和一本科幻小說基本上沒什么差別。為了不妄作不負責任的預測,將目光放到現(xiàn)實,尋找未來的影子似乎更為妥當。

相對于其他的形態(tài),我認為Quora是個離未來最近的典型。

Quora是一個很火的問答網站,由Facebook前雇員Charlie Cheever和Adam D’ Angelo于2009年6月創(chuàng)辦。上個月Quora開通了博客功能,用戶通過桌面設備和移動設備都可以使用該功能,并且能夠關聯(lián)到Quora的問答版塊。這樣其他人就可以通過關注好友、標簽、話題等方式看到你的博客?!倍谌ツ昴昴琎uora的CEO Adam D’Angelo表示他希望建立“一個虛擬的亞歷山大圖書館”——位于埃及的亞歷山大圖書館曾經是世界上最大的圖書館。

對此Angelo還表示:

“人類絕大多數的知識尚未被搬到網上,它們還在以經驗的形式存儲在人的大腦中,或存在于只有專家能讀懂的書籍和論文中?!?/p>

盡管這種方法很粗糙,但正是這種概念,能夠調動人們將碎片時間收集起來,換取情報,主動將自己投入一個龐大的教育系統(tǒng)中。這,便是顛覆。

“凡為教,目的在達到不需要教?!薄~圣陶